第14章_贡品男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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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

  皇帝一面自言自语,手里可没闲着,把安成给他准备好的鎏金药盒打开,从里面挑出乳白色带着诱人香气的膏体。

  “贺兰。”皇帝倾下上身,在他耳边吹着热气,道:“朕那年走后,就再也忘不了你。朕后来派人专门去打听,原来你就是驻守樊城的延平侯,也是贺兰太妃的弟弟。朕确实恨过太妃,她夺走了朕的母后最后的希望,所以朕要报复。朕也恨你当初打朕,可朕现在却不知该怎么对你。朕对你不好,你不怕,朕想对你好,你又不要,你说朕该怎么办?”

  皇帝的语气,一时又变得轻柔起来,看到贺兰骢有一瞬的分神,手指直接探入他后腰下面。

  皇帝如愿听到贺兰骢来自喉咙发出的呜咽声,见他身体不停扭动,想摆脱异物入侵,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,“贺兰,别乱动,弄伤了你可就不好了。”

  “唔,唔……”说不出话,他只能摆动头表示他的不情愿。

  一只手极尽挑逗地拓展那个部位,另一只手开始肆无忌惮地到处乱摸。

  片刻后,皇帝很迅速除去自己的衣物,他觉得这次他的准备工作很到位,所以他直接提枪上阵,去享受那份销魂蚀骨的愉悦。

  皇帝这次没有玩过多花样,虽然这人不甘不愿的样子很诱人,虽然被包容的感觉很美好,但他颤抖的双腿说明目前他的情形很不好。匆匆释放了自己,皇帝喊人来伺候后面的事。

  贺兰骢只闭了眼睛,没有去挣扎,当着太监的面被皇帝强行侮辱了,颜面已经没了,如今就剩了具躯壳,连自我了断的机会,上天都不施舍。由着伺候的内侍为他清理身体,眉头微皱,嗯,还是痛!

  皇帝双眉微拢,看他细微的抖动,有些心虚,这么小心了,他还是很痛么?

  换了新的被褥,皇帝把贺兰骢的下颌合上,又给他解开身上的绳索,然后为他轻轻按揉双臂。

  “贺兰,朕喜欢你安静的样子,真的。这样的你,一派儒雅之风,一点也不像沙场武将,都管你叫做夫子将军,看来是有道理的。”

  “的确不像沙场武将,现在的贺兰,就是一只笼中雀,陛下该满意吧。”狠狠吸了几口气,才恢复说话能力,便发泄自己的愤慨,一语道毕,不想口中的银丝却是控制不住溢了出来。

  皇帝低头,吻了他的嘴角,道:“无论你怎么想,朕不打算放手。”

  皇帝走了,大敞的窗户没用多久,便把室内混杂着熏香的暧昧气息吹散。

  躺在竹榻上,贺兰骢觉得很累。

  小福担忧地拿过被子,正要给他盖上,旁边有人伸过手,接过被子给他盖上了。

  贺兰骢和小福都没想到皇帝去而复返,也不知这皇帝接下来要做什么,就这么安静地对视。

  千里之外的渔阳,翼王接到了下属递给他的信,双眉拧个川字。

  “王爷,何时如此烦忧?”从京城回来的王华,此时就在渔阳,陪着翼王等消息。

  翼王道:“北苍皇帝欺人太甚,竟将我东林延平侯强纳入后宫。”

  “什么?”王华有些不可思议,这延平侯可是男人。

  “此事暂且瞒住干戈,本王正在想办法劝他留下,不可多生枝节。”

  “明白了,王爷请放心。”

  翼王目光深远,暗自思忖,这北苍皇帝玩的什么把戏?

  “王爷,咱们什么时候撤回萦山?”

  翼王不答,思绪已经飘远。

  王华等了一会,见主子不回话,便顺着翼王的目光望去,远处,别院的赏景台上,干戈正负手而立。

  17、姐弟终相见

  贺兰如月带着自己的陪嫁丫头蕊儿,走在北苍皇宫幽深的甬道最前面,后面跟着永寿宫的一众太监宫女,端着果盘、拎着食盒。

  安荣早就接到旨意,早早在昭凰阁庭院的大门口恭候太妃的凤驾。

  一行人出现在视线里时,安荣远远望去,贺兰如月一身青底绣团花锦缎宫装,显得大气、庄重。与贺兰如月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安荣暗赞,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着装都是那么得体。待人走近了,才发现女人并未过多点缀珠玉簪环,低挽的发髻上,只横着一串绿莹莹的翡翠珠,耳上垂着与之呼应的翠玉环。素净的芙蓉面巧施薄黛妆粉,处处透着淡雅、清丽。

  这就是原东林的第一美女,即使华年不在,可美丽如昔。气质随着身份与地位的改变,变得更加高贵矜持。

  安荣带着身后的侍卫与太监宫人迎上前,躬身行礼。

  “都免了吧,也不是外人,荣总管不必多礼。”贺兰如月面上很平静,语气平和没有丝毫的架子。女人心里明白,一切的威风与尊严,都是如今的皇帝给的,她没有颐指气使的资格,且那也不是她的本性。

  安荣大声道:“谢太妃娘娘!”

  贺兰如月左右看看这座不大的院落,干枯的藤蔓交缠几乎占据大半个院子,应该是葡萄枝,架子下面是一方石桌,几个石墩,整个院落除此再无他物。

  “他在里面?”贺兰如月轻声问,有点不确信。

  “回太妃的话,公子近来身体欠佳,正在里面休息。”安荣把头低下,服了追魂的人,这身体算是完了。

  “他怎么了?”贺兰如月停下正要迈入阁楼的脚步,绣眉颦紧,细细打量安荣。这个一直陪伴当今天子,已有十多年的原东宫总领太监,他并没有说实话,那他在隐瞒什么?

  安荣头一次,感觉到了心虚,被面前的女人看得很不自在,忙把头低下,只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,“太妃请进。”

  贺兰如月知道,如果皇帝不发话,安荣什么也不会说,心里虽然担心的很,但还是故作镇定,点下头,进入空旷的阁楼。

  昭凰阁是先帝的男宠顾铭洲曾经的住处,虽然如今陈设简单,但从描金画栋的廊柱来看,当年这里是何等的奢华。木质楼梯被漆成枣红色,扶手镂空雕着万字不到头的花纹。

  贺兰如月左顾右盼,心里生出莫名的悲哀,先是北苍第一才子,现在是自己的兄弟,叹命运多桀,又感伤人的无奈与脆弱。

  里间寝室的纱帘被宫人拢起,贺兰如月压下所有情绪,快步进入。

  寝室很大,朝阳的窗户全部敞开,阳光撒入,室内一片明亮。

  窗前竹榻上的人,身上盖着锦被,似乎没有察觉有人靠近,依旧闭目小憩。

  贺兰家的人,无论男女,都有卷翘的睫毛,入睡时,睫毛一翘一翘的,很是动人。

  蕊儿看了眼清减得厉害的自家二公子,眼圈一下红了,接过贺兰如月解下的黑绒绣牡丹团花斗篷,回身给跟着来的宫女太监打个手势,令他们把带来的吃食摆在桌上。

  贺兰骢自从被皇帝折腾了那几次,明显感觉身体大不如前。他知道这是那个毒药的缘故,尽管皇帝给他送来了暂缓毒性的药丸,但他心里清楚,一天不服用真正的解药,这身体就无法改变现状。

  他知道有人进来了,而且人还不少,听脚步又不像皇帝,以为是皇帝玩花样,也没理会,索性一直闭眼假寐。等来人走近了,停下了脚步,他才觉得不大对劲。

  这是非常熟悉的感觉,恬静,令人心里踏实,有多久没有体会这种感觉了?难道

  猛地睁开眼睛,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,他想念了很久、为她担忧了很久、为她令自己吃了很多苦头的人。真的就在眼前,他可以肯定,这不是梦。

  人一下坐起来,身上的锦被滑落,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包裹着消瘦的身躯,两腕间的锁链在阳光下,显得格外刺眼,随着人的动作,发出哗啦的响声。

  贺兰如月用手捂住嘴巴,不让自己惊叫出声,然晶莹的泪珠却是没忍住,直接滴落。

  片刻后,放下青葱般细嫩的双手,她问:“二弟,你还好么?”

  贺兰如月哽咽着开口,贺兰骢怔住,就连在场的安荣和伺候的宫人也是一愣,女人说话用的是东林的江宁方言,整个北苍皇宫,除了贺兰姐弟和蕊儿,无人能听懂。

  安荣心里暗自称赞这女人够聪明,知道留在室内无趣,便过来又行礼,“太妃,贺兰公子,你们多亲近,奴才带着人到外面伺候了。”

  贺兰如月点头,“多谢荣总管,请自便。”女人手一挥,礼貌地也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
  安荣带人退出内室,蕊儿担忧地看了看贺兰骢,也跟着安荣退了出去。

  贺兰如月眼见室内只剩他们二人,担忧之色方显,“二弟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  贺兰骢知道姐姐用江宁方言,是为了防隔墙有耳,便也用方言答道:“多年前的孽债,埋下的恶果。国没了,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控。”

  那年捉拿的孩子,如今的北苍皇帝,那年自己无非是秉公执法,如今的皇帝是挟私报复。作为一个帝王,贺兰骢始终认为,元文敬对于东林和自己的所作所为,都不是一个圣明君主该做的。

  听完贺兰骢道出前因后果,贺兰如月绣眉颦起,陷入沉思。

  半响,贺兰如月忽然道:“都忘了,听说你胃口不大好,我亲自做了点家乡菜,尝尝吧,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。其他的事,一会再说。”

  女人边说着,边拿起筷子,往小碗里夹菜,每样都夹了些,见贺兰骢不动,道:“愣着做什么,还不快过来,我可是在小厨房忙活了半天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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