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_贡品男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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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  二人一左一右为他按摩活血,那种被针刺的感觉,令人难受非常。嗯,他难耐地哼了一声。

  “公子,是不是奴才用力大了?”安荣问道。

  贺兰骢摆动下头,此刻疲惫不堪,精神一松懈下来,眼皮开始打架,困意再次袭来,便沉沉睡去。

  小福惊呼一声,安荣抬手制止了小太监,“别吵,他这是累了。把衣服拿来,伺候他穿上。”

  贺兰骢此刻安静地睡着,小福把衣服给他套上,心里总是想着那柄匕首,结果这精神不集中,里衣衣结系了半天才系好,外面的盘扣,不是扣不上,就是扣错了钮。

  安荣在一旁,把小太监的失神收进眼里,轻咳了一声,道:“你有心事?”

  小福身子一顿,带着些许慌张,道:“没,没有。”

  安荣心里明镜一般,贺兰骢惦记逃跑,这小福大概也感觉到了,怕是不愿卖了主子,以至这般心不在焉。唉,安荣暗叹一声,小福,你要想明白,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,你若想不明白,日后谁也救不了你。

  正月十五,一年一度的上元节,整个北苍皇宫彩灯高悬。

  皇帝对闷闷坐在窗前发呆的人感到满意,见他一身北苍装束,失了部分南国的儒雅,却多了分北国的豪迈,不由心神一荡。其实,北苍与东林的服饰大体上很接近,常服更是区别不大,真正的特色是两国服装最外面的罩衣和随身佩戴的衣饰,这一点,在两国贵族的穿着打扮上是尤为明显。

  皇帝抬起一手,似乎想抚摸他的额头,中途却又停下,想了下,还是把手落在他的前额。前天一夜,应该没有把他冻着吧?即使没有得到伺候的宫人回报说他是否身体不适,皇帝还是放心不下,亲自确定了才安心。

  “贺兰,别不开心啦,今天晚宴一过,朕带你出宫逛花灯可好?”

  “还是带着你的两位妃子去吧,我想她们会很高兴。”花灯再美,也不如故乡的一棵枯草。

  皇帝知道他心里不舒服,也不多言,在他额头轻吻一口,转身出了昭凰阁。

  贺兰骢拿过锦帕擦拭了前额,叫来小福,抱起焦尾琴,直奔永寿宫。

  贺兰如月除了辞岁宴,便没见过贺兰骢,今日见他突然过来,心里似明白了什么,把人先让了进去。

  蕊儿把小福带去偏殿吃点心,贺兰如月才压低了声音问:“都准备差不多了?”

  “嗯。”

  贺兰如月点头,“准备好了,就尽快离开,这个地方,你不能待。”

  “一起走。”贺兰骢很平静地开口。

  “不行。”贺兰如月断然拒绝,“能保你脱身已经不易,我若是离开,动静太大。二弟,听姐姐的,先走。”

  贺兰骢摇头,“和翼王合作的人不可靠,不能在他们那边押注。那人肯定是要北苍易主,一旦元文敬帝位被夺,你便危险了,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。”

  贺兰如月凄然一笑,“带着我,只能拖累你。答应我,一定离开这里,好好地活着。也别想着报仇,也别再惦记我,寻个隐蔽的地方,娶妻生子,了此一生罢。”

  “大姐。”贺兰骢开始着急,“别固执,一起走就是了。”

  贺兰如月很认真地说道:“你听我说,我已经身患重疾,走与不走结果都一样。倒是你,昂藏七尺岂能雌伏他人身下,受此屈辱。”

  “大姐--”

  贺兰如月眼圈红红,轻点锦帕试泪,不敢哭出声音。

  安荣把贺兰骢去永寿宫的事告知皇帝,皇帝抿了抿嘴唇,贺兰,你这是去和贺兰如月告别对么?

  “陛下,将公子拿下么?”

  皇帝道:“不必,想来今晚好戏颇多,你和朕就静坐一旁,看好戏上演吧。”

  安荣躬身,“陛下,方才宪王殿下那边传过话来,说是外面的事都解决了,请陛下宽心,应付杨林。”

  皇帝终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,“好,干的漂亮。告诉元常,让他们等着鱼上钩即可,哦,另外,叫他抓紧,配追魂的解药,这可是当务之急。”

  安荣唉一声,陛下,你这是何苦?又想宠,又想罚,恩威并施,此刻不大适合贺兰骢。

  皇帝看出安荣的想法,道:“这回,朕也赌一次。”

  安荣见皇帝把拳头攥得嘎巴做响,说:“陛下,奴才一直反对对贺兰骢用强,可奴才也提醒陛下一句,以心为准,用心看事。世间万物,缘起缘灭,孽因孽果,皆由心生。”

  “你的意思?”皇帝非常吃惊。

  “陛下,其实你知道的。若是心海宽阔,则是遍地花海,反之,便是寸草不生。”

  “陛下。”有太监进来禀告,“晚宴已经准备好,各位大人也到了,请陛下和各位主子移驾。”

  “走吧。”皇帝说,既然有好戏,错过了可就可惜啦。

  贺兰骢由小福引着,前往隆德殿,半路上,与表面一团和气结伴而来的两宫贵妃不期而遇。

  贺兰骢闪到路旁,把头低下。

  “算你识相。”曹贵妃哼了一声,带着一阵香风而过。

  崔贵妃不语,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,自他身边经过时,轻拂了下锦帕。

  贺兰骢蹲了身子,好像去拍靴子上的薄尘,实则趁小福不注意,把崔贵妃故意甩下的小纸团拾起。

  40、逃跑的代价一

  贺兰骢到了隆德殿,发现皇帝居然在大殿门口徘徊,见到他,眼里闪现一抹亮色。他说:“贺兰,朕在等你。呵,这身衣服,你穿着很合适。”

  贺兰骢发现皇帝在拉他的手,慌忙把手缩回袖中,左右一看,发现跟随伺候的太监宫人,默契地把头别向了一边,这下更是觉得窘的厉害。

  正苦思如何对付小皇帝这明目张胆的表示恩爱的挑逗,贺兰骢在远处已经入席的来客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,竟然是旧主赵栋,如今北苍的留侯。顿时明白了皇帝等他,并要与他示恩爱的目的,这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无比。

  “贺兰,不早了,进去吧。”皇帝不顾贺兰骢的挣扎,还是固执地拉着他的手,自大殿正门而进,从群臣中间走过。

  赴宴的宾客除了北苍的大臣,余下皆对陪伴皇帝身侧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看那人明明面色很难看,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,却是摆脱不了皇帝的钳制,如芒在背,逃避着所有人的目光。

  经过赵栋时,原本心里无限紧张的贺兰骢发现,他没有在赵栋的眼泪看到鄙夷与不屑,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惭愧。

  皇帝把赵栋的愧疚丝毫不落地收进眼底,嘴边扯出一抹轻蔑的笑容。

  晚宴自皇帝落座便开始,笙歌艳舞,一派祥和之气。

  皇帝瞟眼身旁如坐针毡的人,轻笑,夹起一块椒盐肉脯,递到他嘴边,异常温柔地说:“贺兰,尝尝这个,这个肉脯的腌制方法,可是北苍的宫中秘制,民间可是吃不到此味道的。”

  大殿仿佛一下静了下来,皇帝何时体贴过人,如今把这份温柔,居然给了身旁这个怎么看,也不算人间绝色的男人。

  “你一定要当着东林旧主的面,让我难堪对么?”

  皇帝目光飘远,心下了然,十五的晚宴上,有几个东林旧臣奉命前来赴宴,其中包括原东林国君,难怪贺兰骢如此不自在。

  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,贺兰骢低声道:“我不舒服,想回去。”

  皇帝心下一沉,表面不动声色,微笑着,当着大殿所有人的面,凑过去,亲了他的面颊。

  嗯!贺兰骢双目圆睁,又是气又是恨,更多的则是无地自容。

  皇帝握了握他的手,安慰着道:“既是身体不适,就回去休息吧,一会晚宴结束,朕再去看你,等着朕,切莫熄了灯火啊。”

  深吸了口气,贺兰骢咬牙,“不需要你的关心。”

  皇帝哈哈大笑,挥了挥手,贺兰骢如逃命般离开隆德殿。

  贺兰骢心里乱糟糟地离开隆德殿,急匆匆步行在前往怀思堂的甬路上。心里不是没有起疑,高英怎么混进皇宫的,还约自己到怀思堂碰面。可怎么犯烦嘀咕,这纸条是高英写的没错。高英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,这位仁兄写字有个坏习惯,别人可是模仿不来。

  进入怀思堂,高英从木门后闪了出来。

  “侯爷,末将可是见到你了。”

  贺兰骢见到高英,自然也是高兴万分,“你小子真是大胆,居然自己敢潜进北苍皇宫。”

  高英憨厚地笑笑,“只要能助侯爷脱困,高英风来风里去,火来火里往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
  “太冒险。你就是这样不好,这么多年也不长记性。”

  高英咧嘴一笑,“跟着侯爷,就没事啦.”

  “……”贺兰骢皱眉。

  怀思堂空旷的院子里,有几人遁在暗处,眼睛放着如狼一般狠戾的光芒,眼珠不错地盯着里面的动静。

  贺兰骢轻咳了一声,道:“高英,你怎么想到让我来这个地方和你碰面?你是如何得知,这里是禁地?”

  高英嗯了一声,说出一句令贺兰骢听了,心一下沉到谷底的话。

  “侯爷,不是你托人给我送信,让我来这个地方等你,接应你一起离开么?”

  贺兰骢低叫一声不好,“高英,我们中计了。快,快走!”

  “什么,侯爷?”

  贺兰骢跺脚,“快走,再不走怕就来不急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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